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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中元:绿色文学纵横谈

来源:中国艺术品理财网                  发布时间:2022-05-25

石中元、北京作家、著名环境保护作家。著有《来自地球村的报告》(青岛出版社.1995年8月版)、《公务员环境保护常识》(中国人事出版社2007年2月版)、《我们的未来与人类的世界化——话说全球意识》(贵州教育出版社、1996年3月版)等三十余种有关生态环境保护及科学保健著作。

绿色文学纵横谈

石中元撰文

说明

科学环境普及丛书《了解环境》《治理环境》《生活环境》——是指大家在生活中没有想到,或者是想到了但不知道该怎么办,而石中元对此进行了介绍,使大家对生态环境有了全面的了解,并知道在日常生活中怎样对待生态环境,学会与自然和睦相处,在优良的环境中科学而美好的生活。

科学环境普及丛书——给生态环境以清晰、系统、概括地介绍,力图反映以深绿色为标志的环境科学理念,将环境与发展进行整合性地思考;不仅要关注环境破坏问题,而且更要关注其发生破坏的原因,其治理环境的科学方法及途径。使人们对环境问题的关注,从疾呼式的忧虑走向积极而有效的科学行动,促进人与自然相和谐的可持续发展。近期,石中元正在重新改写中国林业出版社、2004年1月版的环境保护提示丛书3本:①《了解环境》②《治理环境》③《生活环境》。

本文“绿色文学纵横谈”,主要参考了本文作者《了解环境》的部分篇章。

1.十大生态文学著作

引言:两百多年来的生态危机,造就了一批揭示生态危机根源的文学作品,有10部生态文学作品引起了社会关注。这些作品对于确立人们的生态环境意识,构建生态文明社会具有启示意义。

(1)《弗兰肯斯坦》(1818),是英国诗人雪莱的妻子玛丽·雪莱创作的小说。描写了科学家弗兰肯斯坦在科学探索的狂热中,用死人骸骨创造了一个巨人般的怪物,那个怪物很快就成为一种异化力量,它以残杀弗兰肯斯坦的弟弟、好友、妻子和其他无辜者的方式胁迫科学家满足它的要求。《弗兰肯斯坦》是第一部反思和批判科技的杰出作品。它预言了人类企图以科技发明主宰自然,却反过来被自己创造的科技怪物所主宰的悲剧,预言了与自然为敌的科技发展必然导致生存危机。

(2)《瓦尔登湖》(1854),是亨利·大卫·梭罗的散文代表作。1845年,28岁的梭罗在瓦尔登湖畔自建一个小木屋,自耕自食两年有余。本书即是他对两年林中生活所见所思所悟的记录。梭罗发出了“简单,简单,再简单”的疾呼,饱含了他对未来的生态危机的担忧和对简单生活的向往。中国翻译家徐迟于1949年,将此书译成中文出版。

(3)《沙乡年鉴》(1949),奥尔多·利奥波德的这部自然随笔,表达了一种关于人和土地的生态及其伦理观。这部大地伦理学和生态整体主义的开山之作,后来成为绿色思想的圣经。大地伦理思想成为不少环保组织和政府环保机构行动宗旨和思想基础。

(4)《鹿之民》(1952),是加拿大法利·莫厄特的长篇纪实作品。伊哈尔缪特人以主动限制人口的方式重建生态平衡的惨烈故事。事情的起因是“文明”社会里唯利是图的商人用具有强大杀伤力的武器大规模猎杀驯鹿,打破了靠驯鹿为生的伊哈尔缪特人与驯鹿之间原有平衡。文明人走后,伊哈尔缪特人竟然从鹿皮棚走出,脱掉衣服,让北极圈的冰雪严寒夺取自己的生命,以牺牲自己来达到重建生态平衡的目的。这是一种“美丽而有尊严的生存方式”,只有限制人类的无限欲望,人类才可能长久生存。

(5)《天根》(1956) ,法国作家罗曼·加里的生态小说。讲述的是西方人莫雷尔为了保护非洲大象而不懈抗争的故事。出生入死地保护非洲大象的莫雷尔,并不为当地人所欢迎,相反还遭到指责。他们认为莫雷尔的行为,没有考虑到处于饥饿的非洲人的现状。该书启示:一方面要坚持生态正义,保护生态必须与维护贫困民众的生存权利相结合;另一方面,国际上的生态不公,也不能成为发展中国家放任破坏生态、耗尽资源的理由。

(6)《寂静的春天》(1962),美国生物学家雷切尔·卡森的这部作品,是一本有争议的书。它关于农药危害人类环境的预言,不仅受到与之利害攸关的利益集团阶层的猛烈抨击,也强烈震撼了社会民众。引发了“环境革命”,“扭转了人类思想的方向”,直接推动了世界范围的生态思潮和环保运动的发展。《寂静的春天》于1972至1977年间陆续被译为中文版。

(7)《沙漠独居者》(1968),美国爱德华·艾比的这本散文作品描写了作者独居沙漠的见闻和感受,在艾比看来,唯发展主义推动现代文明从糟糕走向更糟,导致“过度发展的危机”,并最终使人类成为“过度发展”的牺牲品。此书促使美国国会通过《联邦环境政策法案》,影响了第一个“地球日”(1970)的确立。

(8)《有意破坏帮》(1975),在导致生态灾难的格兰峡谷大坝建成13年后,爱德华·艾比用这部小说向以修建巨型水坝为代表的、违反自然规律的征服自然行为,发起了“生态性有意破坏”的批判。所谓“生态有意破坏”指的是以保护自然为目的,而导致了生态灾难。著名环保组织“地球优先!”,就是在这部小说的直接影响下成立的。

(9)《死刑台》(1986),俄罗斯生态文学家艾特玛托夫的这部长篇小说的连载,在前苏联激起轩然大波。通过对人与狼的关系进行的细致描写,批判了人类毫无生态伦理的暴行。母狼阿克巴拉的悲惨故事流传到许多国家,在前苏联国内还未出版《死刑台》单行本之前,美国就出现了英文单行本。

(10)《“羚羊”与“秧鸡”》(2003),这是加拿大女作家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的生态预警小说。讲述的是癌细胞在未来突然开始致命性的扩散,人类的科技畸形发展终于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小说出版时正值SARS病毒在全球流行,《羚羊与秧鸡》告诉人类,“为了我们所有人的缘故,我们必须改变现代生活方式。”

相关链接:何为生态文学

生态文学把大自然(天、地、人)作为描写对象,通过描述各种动物、植物、江河大地的前生今世、因果关联,从而引起读者对工业现代化的反思,增强对生态危机的忧患意识和环境保护行为,影响和改变人类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推动着人类从工业文明走向生态文明。我国生态文学研究的开拓者之一王诺先生给生态文学下的定义是:“生态文学是以生态整体主义为思想基础,以生态系统整体利益为最高价值的考察和表现自然与人之关系和探寻生态危机之社会根源的文学。”

生态文学是一种反映生态环境与人类社会发展的关系的文学。生态作家李青松在《生态问题的深层是文化问题》一文中认为,“普里什文、屠格涅夫的作品不能算是生态文学,只能说是描绘自然的文学。因为在他们的作品中,人还是处在中心的位置,大自然不过是背景。......尽管屠格涅夫在作品中对麦子、灌木丛、白桦树、扁角鹿、松鸦、黑熊的描绘是细致入微的,但其主题仍然是批判农奴制,而非为俄罗斯的自然请命。......加拿大作家莫厄特是一位真正意义上的生态文学作家,他对狩猎行为疾恶如仇。他的作品《与狼共舞》《被捕杀的困鲸》《鹿之民》《屠海》等充满强烈的生态意识。”

生态文学不把人类的利益作为价值判断的终极尺度,并不意味生态文学蔑视或反人类。恰恰相反,生态的整体利益是人类的根本利益和最高价值。人类只有不把自己作为自然的中心,才有可能逐渐远离生态危机。克服现代化的轻率和功利,将生态意识和自然伦理精神深深地嵌入到人类文化中,或许,生态作家的使命和责任就在这里。

中国的古代文学,或隐或显着生态文学。“道法自然”,以老子为代表的道家著作,可看作是最早的生态文学。中国现代作家,往往忽视古代文学传统,那种天人合一的美学意境,仅能在沈从文等少数作家、诗人那里窥见。现代社会,生态问题越来越突出。生态文学的终极关怀——为天地立心。尊重自然、顺应自然,才能解决人类与自然的根本冲突,人类社会才能持续下去。

2.绿色著作拾萃

引言:对自然和生命的深刻体悟、对家园毁损的生存危机、对现代生活观念的反思,激励着许多作者、读者投身于生态环境保护中。正是众多绿色出版物的传播,催生了绿色思想,传播了绿色精神,促成了环境保护运动的兴起,也在一定意义上延缓了某些环境劫难的发生时间。在此收录的绿色著作,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1)《绿色经典文库》。从1997年始,吉林人民出版社分期分批出版了《绿色经典文库》总计16册。第一批推出的11部绿色经典,中国作品3种:马寅初《新人口论》、曲格平《我们需要一场变革》、徐刚《伐木者,醒来!》。外国作品8种:梭罗《瓦尔登湖》、利奥波德《沙乡年鉴》、卡逊《寂静的春天》、康芒纳《封闭的循环——自然、人与技术》、联合国人类环境大会《只有一个地球》、罗马俱乐部《增长的极限》、世界环境与发展委员会《我们共同的未来》、都宁《多少算够——消费社会与地球的未来》。第二批5种:《我们的国家公园》、《自然之死》、《自然的终结》、《哲学走向荒野》、《新文明的路标》。(注:详情可见吉林人民出版社《绿色经典文库》)

(2)《大自然的权利》罗德里克·弗雷泽·纳什著、杨通进译、青岛出版社2015年版。美国学者罗德里克·纳什的《大自然的权利》一书崇拜自然 尊重生命。书中认为,大自然开始进入天赋权利的范畴之中,人类摆脱了民族主义、种族主义和性别岐视的枷锁之后,应该向“物种岐视主义”和“人类沙文主义”宣战。

(3)《与孩子共享自然》作者[美]约瑟夫·克奈尔著,郝冰译、九州出版社2014年11月版。美国著名的自然教育家约瑟夫·康奈尔,致力于利用和促进共享自然的理念和活动。《与孩子共享自然》畅销50多万册,并被译成15 种语言,其余还有《探索大地之心》、《倾听自然》、《美丽就在眼前》等著作。

(4)《中国荒漠植物图鉴》、中国林业出版社 2012年10月版

卢琦、王继和、褚建民主编的《中国荒漠植物图鉴》是一部全面、系统描述我国荒漠植物的专业图鉴,共收集荒漠维管束植物76科291属610种,对每种植物的形态特征、分布、生境和利用价值等进行描述,利用彩图对植物生境、枝叶、花果、种子等整体和局部特征进行了展示,为准确鉴定、识别物种,提供了方便条件。

本书特点是收集的荒漠植物种类较全,覆盖沙区地域较广。涉及自然地理范围包括乌兰布和沙漠、腾格里沙漠、巴丹吉林沙漠、库布齐沙漠、古尔班通古特沙漠、塔克拉玛干沙漠、库姆塔格沙漠、柴达木盆地沙漠、毛乌素沙地、浑善达克沙地、科尔沁沙地、呼伦贝尔沙地及其周边地区;生境类型包括沙漠、沙地、戈壁、低山、山前平原、盐碱地等;行政区域主要包括内蒙古、新疆、甘肃、宁夏、青海、陕西、辽宁等省(自治区)。该书的出版,反映了20年来荒漠植物种质资源调查研究方面的最新成果,是对《中国沙漠植物志》和《中国高等植物图鉴》的重要补充。

(5)《人居生态学》张建锋等著、中国林业出版社2014年1月版

由中国林业科学研究院亚林所、同济大学等单位专家撰写的我国首部《人居生态学》专著由中国林业出版社出版。该书共分12章,以居住过程中人与环境之间相互关系及其作用机理为研究对象,讨论了人居环境优化、合理配置、持续利用和科学保护以及人居与文化传承等议题;论述了人居与大气环境、水环境和土壤环境等环境要素间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的关系;总结了人居环境的防护、人居绿化美化和应对全球气候变化的人居建设技术;阐述了人居建设与文化传承、人居环境保护与可持续发展、人居建设风险评估与生态规划等原理。《人居生态学》首次探讨了人居生态学的概念、提出了学科结构和理论框架,系统介绍了人居、人居生态系统、人居环境等概念及人居环境特征,填补了“人居生态学”这一研究领域的国际空白。

(6)《来自地球村的报告》、石中元著、青岛出版社、1995年8月版

该书认为,全球性的工业化浪潮带来了全球性的环境灾变:森林在减少,动物在灭亡,人们患上了“现代文明病”。三百来年的西方工业化运动,走的是一条牺牲优美环境,换取经济增长的道路,而经济增长给人类带来的有限的繁荣,很难抵御由于生态破坏所造成的无法弥补的损失。人类必须充分认识到自身的失误,反省自己的错误;必须具备忧患意识和忏悔意识。否则,人类将失去赖以生存的环境。一种新的文明──生态文明,将逐渐取代工业文明,成为未来社会的主要文明形态。

(7)《我们的未来与人类的世界化——话说全球意识》、石中元著、贵州教育出版社、1996年3月版。

从一个全新的角度启迪人们重新认识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复杂关系。全书围绕“全球意识”展开,即“把天、地、人看成一个整体系统,站在全球和全人类的立场来观察、认识和处理问题。”人类已进化到全球性阶段,每个人都有两个国家,一个是自己的祖国,另一个是地球这个行星,人类必须担当起地球管理员的责任。要学会尊重自然界本身,而不是让自然界单纯地满足人类的需要。在自然界面前,人类不要以自我为中心,不要妄作非为、横行霸道,最好不要干涉自然界,要顺其自然,与自然和谐相处。

(8)生态环境保护提示丛书(《了解环境》《治理环境》《生活环境》)、石中元著、中国林业出版社、2004年1月版。

丛书介绍了陆地、天空、海洋等环境污染的现实情况,以引起人们的警觉。对生态工业(零排放),对生态农业,对城市的垂直绿化等环境的治理与保护,提出了“绿色思路”,侧重环境行为的规范。丛书之一的《了解环境》是环境保护的“小百科全书”,大量的数据可作参考。丛书之二的《治理环境》思路开阔,尤其是“环保能致富,垃圾变财富”等章节,有助于人们走绿色文明、创业致富之路。丛书之三的《生活环境》指点人们清除生活中的污染,提倡人们过有利于身心健康的绿色生活。

2015年3月,金盾出版社出版了《走向素生活》(石中元著),此书走进了全国三千家农家书屋。

一种顺其自然,简单朴素,还原自我,低碳环保的绿色生活方式,正在悄然地流行开来。这种简约时尚的生活方式,既珍爱了地球家园,又让自己的身心得到了释放──我们称之为“素生活”。《素生活》介绍了衣、食、住、行等方面的素雅行为以及健康生活方式的积极意义。不是要人们过节衣缩食、单调乏味的苦行僧式的生活,而是一种既能满足人们身体、心理健康和全面发展的需要,又是社会绝大多数人都能融入其中,并与自然环境和谐相处的生活,简朴与丰富并重、当前与长远兼容的生活。

(10)《文苑撷趣——打捞我的笔墨生涯》(上下集)、石中元著、同心出版社、2014年1月版。

通篇围绕“道法自然”,诗词歌赋、唾手可得;哲理格言、闪烁其间。记录了著名环境保护作家石中元几十年来的笔墨生涯,涵盖了中国传统文化和西方现代人文意识。全书展现了生态文化,特别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生态整体观。石中元认为,当代社会缺损最严重的部分就是生态价值,当代世界的价值危机中,迫切需要的是生态价值的思维方式和生产生活方式。

3.何为“绿色写作”

“绿色写作”又称“自然写作”,自古有之。它包括神话、史诗、经文以及古代文学作品。例如,中国古代地理学著作《水经注》,是一部包罗万象的“绿色写作”文体。这些随笔、观感、游记,记述了人与自然的关系,着眼于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

2018年4月9日,李贵苍、张桃红在《中国社会科学报》撰文:《绿色写作:通往生态文明的诗意化之路》。文中指出,“绿色写作”主要肇始于英国浪漫主义时期,反映的是作者强烈的生态整体性意识,是作者凭借自创的“绿色语言”,准确描述田园、山林和荒野等人类生存环境的文学范式。这类作品主要反思因人类行为而导致的人与自然的不平衡关系,认为自然环境是人类历史与自然发展史紧密相连的永久在场。柯勒律治的《沉思之助》与《老水手之歌》、华兹华斯的《抒情歌谣集》、克莱尔的《牧人日历》与《乡村缪斯》、布莱克的《耶路撒冷》以及玛丽·雪莱的《最后一个人》等,都是“绿色写作”的典型代表。英国浪漫主义作家以鲜明的“绿色语言”,表达了丰富的“绿色思想”,开创了“绿色写作”的传统,为现代人走向生态文明,提供了一条诗意化的路径。

“绿色写作”用的是鲜活的“绿色语言”,表现自然纯朴的一面。或使用方言土语,或自创新词,或古词翻新,以表达人与自然形成的纽带关系,再现人与环境的情景交融。柯勒律治创造的700多个单词,成为他的“绿色语言”的主体。这些自造词正是他观察自然、理解自然的结果,真切地反映了当地的自然环境,以及自然万物之间形成的有机联系。

2010年,批评家詹姆斯·麦克库希克出版了《绿色写作——浪漫主义与生态学》一书。他将英美浪漫主义作品称为“绿色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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